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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雅书生 发表于 2007-7-7 14:43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西周至儒下洋的山路,走了几十年。
   正月初二,轿车一辆接一辆,挥手相拦,它们皆疾驰而去,按规则乘车,用一元搭公交,然而这已经和记忆中的生活截然不同。
   泥尘翻涌的石子路已经改为水泥路,山路的护栏黄绿相间,庆丰桥的引水工程将近竣工,穿山底而出的水渠,表面看处世不惊,下流的山溪坑,有一半已经被当地的富商占去,建造了豪华的别墅,欧式的栏杆,中式的角檐,构成一堆富丽堂皇的建筑垃圾,驾驶员的口气充满的艳羡,我知道时代的变化使人眼花缭乱,钞票,对于有的人来说,来得太容易,显富,摆阔,时代就用这垃圾来见证。
    近乡情更怯,似乎适用我现在的情绪,然而似乎又不是。六年以前,几天之间,姑妈挑了40担沙子,背了几百株毛竹,超负荷的劳动,积劳成疾,开始是打嗝,嗌气,后来转为肺喘,不断地从腹里抽水,终于不治而去。瞬间门庭冷落不少,后来姑父又在孤独中劳作,种植了一山的杉树,然而也终于寂寞地离开了人世,至今坟头萋萋,荆棘丛丛。早年的姑父,要强,又颇具经济头脑,会(转)营,常承包炸山采石工程,我的印象中,他近似于吝啬,可是每年拜岁,客人接连不断,厅堂里几大桌的宴席,吆喝喧哗之声不绝。姑妈又豪爽,又极其爱惜我,我很喜欢去他家里。现在表兄却事业不顺,又染上赌博,欠债,离婚,消极,不思工作,我走进他的房间,他正一个人闷头躺在被窝里,床柜里积满了灰尘,电视机挪在床头边,洋铁碗里还(产)留着方便面的屑,我知道他萎靡不振,一个人孤独地进了他的厨房,尺十空着,尺八翻扑,尺六没有锅盖,好象很久没有开锅,生了锈。
    十二月廿六回家,和堂兄聊及,深深感叹世事难料,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:“富贵不可靠,贫穷不可怕,最靠不住的是一个人缺少一种精神,一个家庭缺少一个有上进心的子孙,一根顶梁柱。”我总为自己和他们可悲,自己碰到的兄弟,当处境优越时,骄横跋扈,对待落难的人,不施一文的帮助。当遭遇坎坷时,要么怨天尤人,以为人人对不起自己,要么不堪一击,很随便地把自己抛弃给了命运,做了他的奴隶。
     中饭是在叔叔家混的。小时候,也喜欢他,虽然只是姑父的兄弟,和我没有亲戚关系,可是感觉很朴实,很友善,他在年轻时,也是一个善于拼搏的人,朋友遍四海,只是在采矿时,发生(战)祸,断了腿,当时以为成了一个废人,寻死觅活,然而终于熬过难关,迎来了生活的曙光,他很自豪地说,我不是一个废人,对家庭,对企业有帮助。38年来,我一直对自己说:“困难是暂时的,熬一熬就过去了。”   甚至遇到了被逼迫的事情,我坐在床头,对自己说:“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。又有何妨。”我是敬佩这样的人,我不相信生活一帆风顺,也不企盼一帆风顺。花草的枯荣,人事的盛衰,只是一般的道理,原来也不必强求千篇一律的顺利。
      我站在半山腰,叔叔的屋基地落在半山腰的茶垄底下,道地不大,是扒平的泥地,四周种植着花草,山茶喜阴,在这春寒料峭的季节,正结满了花苞,有两株树,我有点怀疑是新的品种,我问是樱花吧,结果猜了个正着。我对樱花是情有独钟的,开始时候,在《藤野先生》里看到“上野的樱花烂漫的时节,望去确也像绯红的轻云”,以为只不过是一种花儿罢了,和我国的国花牡丹一样,是一种富贵花罢了。然而,那一年,我却突然发现,它飘洋过海,来到了异乡,正站在我们校园门口,开得骄傲誉人,花瓣团结,雍容华贵。然而,我似乎是个乡下的人,无知无识,无心无肺,对他们熟视无睹,不能欣赏它们的美丽,虽然对他们的精神有一丝感慨,因为水土不服四个字,在它们的身上,竟然没有丝毫的显示。
    我在这个地方上班,青春期忧郁症非常严重,死亡的欲望有时非常强烈,习惯莫名其妙地浮起天使飞翔的影子,虽然明明知道这个路途是走不得的,肩膀上的胆子很重,可是家庭、生活、工作的环境,加剧了我的病况,我总把自己的遭遇和常人来比较。我想我没有常人生来就享受的基本的爱情,或者因此形成的后续的误解,是这样无奈,有时也用“痛苦是种精神面包”来安慰自己,最有用的方法却是反省自己的工作和行为,这使我成了工作狂。也许又因为这个,使我又得罪了不少的人,把这种精神状态来总结一下,还是用以那个时间里填的一曲词《调寄清平乐  风雨樱花》恰当:

       落花成翼风卷胁,
       卷起愁一掖,
       愁如潮,
       潮袭袭,
       不能歇,
       应是谢时方叹息。



填词的时候,记得是个狂风吹刮的早晨,樱花其实很美丽,满树烂漫,一副富贵相,极其象小时候睡觉,印在缎面上的雍容的花团,开在树枝上,密密麻麻,挤得渗不出一线缝来,甚至遮住了叶子,热闹,似乎还团结,可是在风雨打来,在四处滚动,或者被风胁卷成一堆,我想一则人事是如此,二则我个人的生活,真是到了生命枯萎,假如了解我的心态,了解了我的勤奋,了解我的善良,不知道有没有人扼腕叹息。然而这个也不过是一时的念头,我知道我自己的信念,我还时时记起自己念叨的鼓励自己的信条。我甚至相信痛苦毕竟只是一时一地的。被人误解,被人打击,不是可以放弃自己的理由。
空子 发表于 2007-7-7 15:13 | 显示全部楼层
书生抒发人生胸怀,令人看后起敬!好文章啊,加分鼓励一下!
毛毛 发表于 2007-7-7 16:41 | 显示全部楼层
从心地发出!!!真的很好,文章的确很好,如果我可以加分奖励权利,我也肯定这篇文章!!!!
skyhood 发表于 2007-7-7 23:51 | 显示全部楼层
人生感悟 受用不浅。

可惜,文章没有标题。
大海 发表于 2007-7-8 09:19 | 显示全部楼层
有关正月初二:
正月初二嫁出去的女儿们便纷纷带着丈夫、儿女回娘家拜年。女儿回娘家,必备办一大袋的饼干、糖果,由母亲分送邻里乡亲...北方在正月初二祭财神,这天无论是商贸店铺,还是普通家庭,都要举行祭财神活动。各家把除夕夜接来的财神祭祀一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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